溯及过往，人们经常会用幽燕之地来描绘北京，然而在2500年前北京这片土地上还曾有着一个和燕文化迥然不同的游牧部族，他们生猛剽悍、威武善战，一度称雄燕北，却又在战国末期销声匿迹，这个部族就是山戎，史书上对他们的记载只言片语，直到考古学家在北京延庆区军都山一带陆续发掘600多座墓葬，才逐渐掀开了他们的神秘面纱。今天的节目我们从玉皇庙山戎墓地探寻这个湮灭的游牧民族。

情景再现

(相关资料图)

周惠王十四年，公元前663年的临淄城内，这一天，齐桓公正和管仲商讨召集诸侯会师讨伐楚国，忽然有近臣来报：

近臣：主公，燕国被山戎侵伐，形势危急，特派使臣前来求救。

齐桓公：仲父，救燕、伐楚，二者如何抉择？

管仲：楚国地广兵强，距齐千里之遥，我劳师袭远，胜算不大。此刻山戎侵燕，燕危在旦夕，我与燕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公若能此刻出兵救燕，齐燕里应外合，山戎必败。此举不独解燕之围，燕将感恩于齐，公可借此劝燕修召公之政，每岁向周王室进贡。周王必向诸侯㝉扬公之大仁大义，岂非一箭三雕耶？

齐桓公：善哉！仲父之言！传令，发兵救燕！

山戎陈列馆墓坑采访工作照（在文物专家指导下拍摄）

据史记记载，齐桓公北伐山戎，解除了燕国威胁后，其霸业也更加稳固。而给燕国造成世代边患的山戎，原是盘踞在中国北方燕山山地的一支游牧部族。在《史记》和先秦史书中曾多次记载山戎和周王朝诸侯国相互交战的情况，但山戎部族如何生活，有怎样的文化，则缺乏详细的记述。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后期，考古学家在北京延庆区军都山一带，陆续发掘三处墓地600多座墓葬，才逐渐掀开了这支古老部族的神秘面纱。

位于延庆区靳家堡乡玉皇庙村东向阳山坡上的山戎文化陈列馆，是中国国内第一座以古代少数民族文化命名的陈列馆。进入展厅，观众就可以看到当年挖掘的部分墓坑，北京市考古研究院的靳枫毅研究员就是当年考古挖掘的负责人，他介绍说山戎墓跟同时期的周王朝墓葬一样都事先经过规划和设计，按照死者的辈分有序埋葬，同样也都是单人葬，没有男女合葬，随葬品的配置跟死者的生前地位直接相关，但山戎墓和周王朝墓地也有很多不同。

靳枫毅：中原文化墓葬全部是南北向的，中原人和燕国人全是头朝北，脚朝南。山戎人，是头朝东脚朝西。太阳一从东方升起，他们觉得又给他带来了光明，带来了温暖。他们的冬天，这一年有将近半年的冬天，怎么过啊？太阳能给他们畜群、牲口群，没有太阳就活不了。到了辽代契丹人仍然东向崇拜。

除此之外，墓地中的死者大多都有覆面的葬俗，也让人印象深刻。

靳枫毅：所有的死者，它的脸上都蒙盖了一个麻布的覆面，麻布覆面上面还连缀几个铜扣，铜扣镶的位置正好压住死者的七窍，他信仰灵魂不死，你要是不给他脸盖住，不压住他，灵魂就要蹿出来，祸乱活着的人，这样的话，给氏族和后代带来不安宁。燕文化里我们就没有见到这种覆面。

直刃匕首式青铜短剑

在陈列馆大门和展厅的醒目位置，常可以看到短剑造型的装饰，它来源于玉皇庙文化的直刃匕首式青铜短剑，这是山戎武士的标配。也让当年的燕国和其他诸侯国吃尽了苦头。在山戎陈列馆和延庆博物馆都可以看到这种和同时期中原武器大相径庭的兵刃。

靳枫毅：它的长度26公分到32公分之间，马队蹭一下就冲到你跟前，他马很快啊，当你还不等射箭反应的时候，立马拔出匕首来刺杀你。

动物纹饰装饰

不仅短剑匕首，动物元素为主题的纹路在出土的各类器具上都能看到，动物纹饰也是国际学术界对草原文化和游牧文化认定的关键元素之一。

靳枫毅：你看这些饰物啊特别生动，比例掌握也很准，各种姿态的马，对动物的观察特别细致，他能够制作出来，这就不简单。整体是文明程度低，它没有文字。

动物纹饰装饰

春秋时期的山戎可以与其他诸侯国抗争，实力强盛，而当历史进入到了战国时期，在和诸侯国的争斗中，山戎逐渐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靳枫毅：中原诸侯大国和燕国已经迈过了铁器文明时代，燕国的铁剑都70公分60公分左右了，近距离搏斗，你的短剑还不等到跟前，他那个长剑就上来了。山戎就已经从历史舞台上消失了，山戎落后于燕和中原一个时代，所以逐渐就被燕国的文化同化了。同化的表现是埋葬习俗由东西向变为南北向多，受了燕国文化的强烈影响。

提到北京，人们经常会用幽燕之地来形容，而玉皇庙文化墓地的发现和研究，则证明在北京这片土地上还曾有着一个迥然不同的游牧部族，不同文化、不同民族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开始碰撞、交融，最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文物里的北京》大型融媒节目

总策划：李秀磊

监 制：李哲勇 边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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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采访：孟洋

本期文案：孟洋

小剧场演出：张楠 刘嘉铭 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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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梁和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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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北京广播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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